因为门口的两人僵持着都不说话,蔺修言又被门口的衣柜阻挡了视线,便开口询问道。
“我,你的主治医生。”
展洁语气不悦的冷声回答他。
蔺修言一听是展洁的声音,立马就明白了,他沉声对立在门口那个不动如山的那个男人说:“让她进来。”
那个面色沉冷,目光不善的男人看了眼同样神情冰冷,怒目瞪着自己的展洁,心里依旧有些犹豫。
唉……他真的不知道继续让这两人接触下去,究竟是好事,还是坏事。
展洁依旧瞪着他,同样也不说话,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理了理自己身穿的白袍,意思十分明显的在提醒他,自己是蔺修言的主治医生,他没道理拦着不她进去查房。
那个男人撇了撇嘴,十分不愿的侧身让展洁进去。
虽然他已经退让了,但这已经让展洁在心底对他的印象打了无数个差评,根据她的经验判断,凡是喜欢霸着蔺修言不放的人多半都是他工作上的同事,而展洁对于这些人全部都没有好感。
因为她总觉得把蔺修言逼到今天这一地步的,就是那些所谓的工作,那些所谓的同事。
就好比那个不分日夜,随时随地打电话过来的老头,他每天都不分昼夜的打好几个电话来医院,每一次都要跟蔺修言通话近一个小时,即使展洁听不到那老头在电话里说什么,但通过蔺修言神情她能猜到他们说的全是工作,好像从没听到那老头说过半句关心和安慰蔺修言的话。
所以,对于这样人的,即使还未见过面,展洁也已经将他们全部都例入黑名单,打定主意尽量让他们少跟蔺修言接触。
至少在住院的这段时间内,将他们例入拒绝来往的名单里。
以至于后来,她后来不仅限定了蔺修言看书的时间,甚至还限定了他通电话的时间,超过时限的电话只要她在场,一率挂掉,连商量一下都不用。
好在蔺修言任她所为,听她的话,也宠着她,无论电话那头的人怎么叫嚣,他从来都没有对展洁抗议过,完全一副她说什么,就是什么的顺从态度。
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,他们才会派人来医院直接找蔺修言面谈。
那个男人板着脸的看着展洁,而展洁也抬头挺胸冰寒着脸的从他身旁经过,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了什么。
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时,展洁似乎隐约闻到了在他身上有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,淡淡的,有些熟悉,很像是硫磺的味道,她疑惑的望了身旁这个高出自己三十几公分的男人一眼,内心里不禁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。
展洁一走进病房里,就看到蔺修言的身旁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,而他的手里正握着厚厚一叠资料,聚精会神的翻看着,随着他一页一页的翻看,眉宇间的愁绪和焦躁也越来越浓,看样子他们是遇到什么不可解的问题。
“怎么了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展洁走到他身旁,看着他焦急而森寒的面孔关切的问道。
蔺修言轻叹一声,放下手里的资料,对展洁摇摇头说:“没什么,只不过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,你今天的手术还顺利吗?”
“当然顺利了,周主任的医术可比我精湛多了,经验也丰富,由他来主刀,我轻松了不少。”
展洁观察了下他的气色,然后拉过他的手,搭上他的脉,发觉此刻他的心跳频率竟然比早上检查时加快了许多。
她若有所思的看一眼他手里资料,每当他心烦气躁的时候,肯定是与工作有关。
看来她果真没有猜错,那个人想将她拦在门外的人的确是来找他工作的,难道他们不知道蔺修言如果现在出院会有多危险吗?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个月呢?
“你还没吃晚饭吧?”
蔺修言看到展洁愈发气恼的视线定在了自己的手上不动,他抿嘴一笑,心里自是明白她正在担心什么,所以旋即将资料放到一边的桌子上,然后翻手握着她的手心。
“还没有,刚下手术台就来找你了,不过看来你今晚会比较忙,应该是没空陪我吃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