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下根本没有王法,也没有道理可讲……”
说着说着,习柔便没了声响,只余低泣声断断续续。
这时候谈歆轻声问:“你如何得知是官爷打的武勤?”
习柔痛哭:“是官爷到家里叫我,说有事让我走一趟。
我跟着官爷上了马车,一路走到荒郊野岭。
后来他指着东面的山坡说武勤在那儿,还叫我不要再说错话,以免害人害己。
我跑过去一看,武勤就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了……我想报官,可是我根本不敢去官府。
都说官官相护,我怕再说错了话,可就活不成了。”
“既然不敢报官,为何没有请大夫呢?孙伯给了你一些银子,你为何不用?”
谈歆又问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请大夫?”
习柔诧异的忘记了哭泣。
谈歆道:“屋子里没有药味。”
习柔见瞒不住,只好又道:“我不敢请,怕人知道武勤被打伤,官爷让我去荒郊野岭找人,必是不想让人知晓此事。”
谈歆轻叹一声:“那你可知,若是让在下知晓此事,会比让大夫知晓此事更严重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习柔不解:“谈先生不像是多嘴的人。”
谈歆:“在下并不多嘴,可在下与袁大人打过照面,这官府在下可谓想进便进,想出便出。”
习柔半晌未曾出言,很久之后才开口道:“敢问谈先生是做什么的?”
谈歆:“不才,辅助官府断疑难杂案,偶尔也接些给死尸画妆的活儿。”
“谈先生好本事。”
习柔由衷道:“是我有眼无珠,认不出先生。”
“夫人不必说客套话,在下之所以全盘托出,有两个目的。
其一:你若想讨回公道,在下愿尽微薄之力。
其二,在下如今重审芳妃案,奈何时间久远,难点重重,若你能协助在下理清线索,在下当感之不尽。”
谈歆目光清澈,语气坚定:“孙伯与你关系甚好,你应该不愿看见孙伯死不瞑目,对么?”
习柔紧紧咬住唇,眼泪顺着面庞滑落下来。
颗颗坠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