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舒抬眸,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,忍不住揶揄:“三哥这是吃谁的醋?直升机?”
傅令元低眸睨她,目光清凛而沉静,不答,反问:“傅太太很喜欢现在的刺激?”
阮舒唇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平直,猛点头:“嗯。”
傅令元摸了摸她红润又水湛湛的嘴唇:“那傅太太是更喜欢现在的刺激,还是更喜欢我?”
“……”
阮舒噎了一下,笑出声,“完全不同性质,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?”
“我说能比较就能比较。”
傅令元不管不顾地不按常理出牌,有点无理取闹地耍着无赖,执住她的下巴,重复,“到底是更喜欢现在的刺激,还是更喜欢我?”
他这分明是心心念念记挂着她一直没说出口的话,拐弯抹角地要套她。
阮舒笑得露了贝齿。
若换作平常,她肯定会继续吊着他。
他越想听,她越是不给他说,叫他心里挠得慌。
可因为方才的兴奋劲还没过,她整个胸腔全是天地的壮远辽阔,忽然就想和他掏心掏肺,就像他始终直白地表达对她的爱意一般。
“唔……”
阮舒朝他怀里拱了拱,佯装一副为难的考虑状。
傅令元深折眉,掐了把她的腰:“这还用得着犹豫?这还用得着思考?”
阮舒敛了装模作样,笑得嫣嫣然,手臂挂上他的颈子,这才气吐幽兰,直言不讳:“更喜欢三哥。”
傅令元心头当即一动。
阮舒靠得他极近,仰着头,唇角微微弯着,与他交缠着鼻息。
“从来没有人,对我这么好。
三哥是头一个。”
“我不懂什么是爱,我只知道,三哥总是让我心生欢喜,心生温暖,心生幸福。
我很喜欢,我想珍惜,我希望留住三哥对我的好。
一直一直。”
略一顿,阮舒忽而有点茫然,转为问句:“会吗?会一直么?”
她鲜少问别人要答案,这些天,却是患得患失地间断问了他好几个类似的问题,好似得了他的肯定,她才能安心才能定心。
她鄙视这样的自己。
这也不该是她应该有的样子。
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问。
庄佩妤的死,好似忽然带走了她生活的大半动力。
她曾经告诉他,她那么卖力地为林氏而忙碌,因为不玩林氏,她的生活似乎就没了奔头。
实际上,她所有的努力,最终是为了让自己在庄佩妤面前证明她过得很好,仿佛她过得越好,对厌恶她的庄佩妤而言,便越是折磨。
如今,她过得再好,庄佩妤却看不到了,她也没法再到庄佩妤面前炫耀了……
不过没关系。
她现在有傅令元。
与他重逢之前,她从未料想过自己会结婚,会心动,会萌生对男人的眷恋和依赖。
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治好了她的厌性症,解了她的心结,给予她关怀,带给她温暖。